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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春雨绵绵,暮寒料峭的三月不经意从指间悄悄溜走,人间最美的四月如期而至,春暖花开,万象更新。姹紫嫣红的桃花喧嚣了一方净土,被风雨摧残的樱花落叶铺满了记忆中的老房子。我心中装着我家的老房子,那里有我孩提的欢乐,有我成长的记忆,那里有双亲辛劳的踪迹,曾经的老房子虽然破旧,一砖一瓦,一花一草承载着岁月斑斓痕迹,世事沧桑,回首向来萧瑟处。

我家的老房子是一幢典型的闽南特色的“小七架”,或称为“一落五间张”。是一幢土木结构老房屋。

踏入我家老房子的外围墙大门,就是一个很大的石埕,也叫作“外埕”,在外埕的东边和西边有丝瓜棚和南瓜棚,母亲喜欢在这里种植丝瓜和南瓜,瓜棚下鸡鸭成群,埕角还有一个大竹栅栏,里面养了十几只兔子,靠围墙边母亲还种了两棵玫瑰花,外埕每一处空间都被母亲物尽其用。

读小学的时候,每当下午放学回家,就和小伙伴天从兄扛着锄头畚箕到金厝埭,四区园拨兔草,小小年纪,童年趣事倒也悠哉悠哉,无忧无虑。进入外埕就是一道中门,也称为“过水门”,跨过中门又是一个小石埕,叫作“内埕”,闽南人称为“深井”,内埕的左右两边各有个小房间,古人叫作“榉头房”,我曾在“榉头房”府案作业,挑灯夜读,一直到高中毕业,老房子伴随着我天真的童年,青涩的少年,沉稳的成年,见证着我阶梯式的成长。

内埕对面就是一条房廊,一排三间房子,中间是大厅,左右各一个房间,这就是典型的“五间张”闽南厝。(闽南人把房屋称为“厝”)大厅门口有一条大石岑,小时侯的夏天我经常躺在这石岑上撒娇。屋顶的椽子黑黝黝,赤色瓦片长满青苔,给老房子增添了一份饱经风霜,历尽沧桑,蹉跎岁月的年代感,特别是那堵低矮壮实的围墙,岁月磨损了当年的风光,辉煌不再。

我家老房子的旁边是安海灰窑社(壳灰社),家门口就是泉安公路,跨过泉安公路就是煤碳埔(燃料站),壳子埕,直达中山港。每年的八月十五中秋节期间,中山港的大潮水都会漫淹到我家的外埕。

海水桑田,时异世变。老房子以前的门牌是晋德巷**号,文革时期的门牌是东风路18号,再后来就是高厝围34号,房屋的门牌号也随着时局的变化而变化。

听父亲说我们这幢老房子有多年了。外围墙厚厚的大木门经过历代的风雨侵蚀,已经是皱纹粗糙如刀刻,两扇木门的门臼换了又换,加固了铁圈子,大门依然高昂挺立,每天恭候着家人的出入,从不怨言,就像忠诚的卫士,守护着家人及房屋的安全。经过多年的风吹日晒雨淋,沧桑围墙的赤色土壁层层脱落,显得斑驳陆离,这时候父亲都会亲自动手修补,我也偶然会帮忙挑水,拌泥浆做些杂活。

父亲对老房子爱护有加,当时我还小,不明白父亲对老房子的钟情。以后我慢慢懂事了,父亲还是一如既往的维护修缮房子,稍微一点破损,就会马上请泥瓦匠来修修补补,让整幢房子焕然一新。每当这时候,父亲总会对我说,这幢房子是祖先留下的产业,在他的手上不能有半点疏忽,如果毁掉这房子是他的终身遗憾。听了父亲这句话,我心里沉甸甸,心想我以后也要像父亲一样爱护这幢祖先留下的房子。

我的双亲一生勤劳俭朴持家,为养育我们兄弟姐妹5人并供我们上学读书,他们披星戴月,早出晚归,一生中他们饱受多少的酸甜苦辣,只有他们自己清楚,双亲总是教导我们从小要勤奋自勉,自食其力。

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每年的除夕下午,父亲总要把老房子的里里外外打扫干净,亲自在大门,后门,房门,大厅门都贴上新春联,我也会在旁边帮忙刷浆糊,两双小手染上春联的红艳,只觉得好玩,这时候可以看到父亲脸上洋溢着难得的微笑,也许亲自贴春联是父亲一生中最快乐的事情,父亲他毕竟继承老祖宗的优良传统,勤俭持家,作为一家之主,累的驼背弯腰,也要把祖先留下的家业发扬光大,父亲为守护祖先留下的遗产而感到自豪。

老房子陪我们全家度过艰辛又快乐的日子,老房子的每个角落留下我的脚印,留下母亲和我们五个兄弟姐妹们欢声笑语的画面,留下父亲魁梧的身影,老房子留给我太多的回忆,尽管老房子已经破旧不堪,它依然是我们一家人的温馨的港湾……

随着社会经济突飞猛进的发展,旧镇改造已经成为趋势。父亲也许知道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,经常默默的独自在老房子的里里外外走着,看着。心有万般舍不得,也许知道在他有生之年,这幢老房子保不住了,父亲情不自禁的老泪纵横,显然父亲接受不了这个现实,望着耄耋之年父亲的孤独背影和对老房子的执着,我也感到悲戚和无助,无可奈何花落去。

满腹心事长夜难眠。安海镇海东鸿塔片区改造开始了。老房子终究面临被拆,尽管有许多不舍,有许多留恋,老房子承载着几代人的心酸,经过百年沧桑,终于完成它的历史使命,无奈的谢幕了。当时我在外地工作,也无暇顾及老房子的事情,每次回家都是匆匆忙忙协商拆迁事宜,忙于安置父亲及家人,一大堆事情尽快了结就走了,亏得我的好友天从兄于微处见真情,匆匆来将我家的老房子拍了二张照片得以保存留念。

时光弹指逝,容颜转眼老。父亲过世多年了。他在去世之前也只是模模糊糊意识到老房子要被拆了,岁月不饶人,暮年的老人家的记忆衰退了,只是经常喊着要去看看老房子,我和弟弟陪着老人家去看老房子,空荡荡的老房子早已被风雨腐蚀退下亮丽的色彩,屋檐下结了几个蜘蛛网,使整幢房子更显衰老不堪,在被遗忘的日里,只存一缕温馨气息任人遐想。父亲伸着颤抖双手抖擞摸着墙壁,把没有关好的门窗重新关上,然后一声长叹,坐在厅口的大石岑上,双目呆滞望着苍天,此时此景令我终身难忘。然而还没等到住上新的安置房,父亲就带着终身遗憾撒手人寰了。

佛说:该来的都在路上。老房子终于被拆了,那天我特意去了现场,老房子成了一片废墟,我无声的呆立在残垣断墙边,曾经充满人间烟火的家园没了,低头默默看着一堆破碎瓦砾,眼睛被泪水模糊了,这里曾经有我摇篮血迹的老房子成了永恒的回忆。老房子凝结了双亲一生的心血,那里有我们一家人共处的温馨时光。

四季轮回,日月更替,经过五年时间的腾飞,老片区旧貌换新颜,中山港变成一条窄窄的水沟,原来的灰窑口,土碳埔成了历史的一页,曾经鳞次栉比的老房子变为幢幢高楼林立,原来的海东鸿塔片区换了人间,人们住上新的套房(商品房)已经是普遍化,即便如此,我还是怀念我家的老房子,记忆中的老房子,灰窑口,中山港边儿时的欢乐只剩梦中画,母亲种的玫瑰花仿佛朵朵花开淡墨香……

岁月更迭,初心不改。选新安置房子的时候,我特意选择在老房子位置附近的安置房,也许我是怀旧型的人,对老房子的眷念,对父亲的愧疚,因为拆迁房子是在我这代人经手的,总觉得对不住父亲对不住祖先。虽然这是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,无法违背的,但是心里总是很惆怅,一种怀旧的情绪在内心深处荡漾,怀念我家的老房子,缅怀我的双亲。

父爱恩如山,母爱恩如水,养育之恩,万爱千恩!

呜呼!子欲养而亲不待

年年清明今又是,以此拙文缅怀双亲,怀念曾经的老房子。

蔡长楼撰文

-04-03

配乐:二胡《鸿雁》

以上照片由天从兄提供(拍摄于年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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